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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高兴，左不过是因为我越靠近南宫先生，他复苏的几率越大。他们之间有什么猫腻我管不着

人生就，但今晚，趁南宫先生昏迷不醒，我可以和他同榻而眠……想想我心里又觉得美滋滋的。这么短暂，喜欢的人就要去追逐，想要做的事情就要先下手为强，不挺好的？

我一边胡思乱想，一边贼笑着溜进南宫先生的被窝里。

啊，这张床真柔软，也***……还香香的。果然，南宫先生在的地方总是很美味。我忍不住再靠近他一点，虽然他周身冰冷，但只要我靠得近，他总归会好一点的。

我睡了一会，又恍惚想起以前话本里经常描述的场景，男主高烧不退，说胡话或者受重伤昏迷不醒，女主就会默不作声脱了衣服然后……

我要不要也这样做？

这想法让我热血沸腾，两只肥短小手忍不住痒痒。

还是……这么干吧？我被自己的机智感动到，便开始解自己的里衣盘扣，我解了第一个扣子，然后解第二个……正当我美滋滋解到最后一个时，忽然听到敲门声。

“咳咳，小言，你需要吃点心吗？”

北宸先生十分扫兴地打断我，“我刚买了些，拿进啦给你，可以补血。我瞧着你回来的时候脸色不太好……”

呵呵，吓死小爷了好吗？！我一个机灵赶忙从床上跳下来，装作正襟危坐的模样，一脸忧色看着南宫先生的脸。

北宸先生推门而入。

他探寻似的瞧了半晌，才讪讪放下点心盘：“怎么样？他好些了吗？”

我立即甩脸色：“哪里好了？这才多会的功夫，你先出去嘛。”

“你总让我出去，”北宸先生吞了口口水，“为什么啊？”

他这副模样让我觉得好笑，忍不住阴阴弯了嘴角：“你管我。我自有办法。”

“小言……”北宸先生沉痛扶额，“你最好别干些出格的事情，我在外面守着好了。”

果然打蛇打七寸，我的小九九都被发现了。但我必须临危不乱，忙不耐烦地推搡他：“知道啦知道啦，我屁大个个儿能做什么出格的事情……”

才怪。

北宸先生被我无奈推到门口，仍旧不放心转过身。他居高临下望着我，忽然伸手捏了捏我脸上的肉：“好了，不许胡闹。不许做过分的事。”

“唔……”我被他捏得肉疼，下意识摸摸自己的脸，“知道啦。”

真是煞风景。我怎么突然有了一种如果刚才我真做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北宸先生一定会冲进来将我大卸八块，以确保南宫先生的清白的错觉？

等终于把北宸先生扫地出门，我萎靡地垂头，已经没了先前热血喷张的劲头，只能行尸走肉般挪腾到南宫先生身边，一骨碌钻进他的被窝里。

估计是太累了，一躺下我就困得不行，干脆这么睡过去吧。

事实上，我常常做有关于我和南宫先生的梦。梦里的他总是很好。

在梦里，他依然一袭白衣不染纤尘，站在簌簌飘雪的地方，梅花缓缓展落，拂过他肩头。他对我笑，轻轻道：“阿言，从今往后，我就叫你阿言了。”

然后他将我抱起来。

梦里的我很小，如同婴儿一般。

他抱着我，缓缓穿行在风雪漫天的地方，不知要去哪里。那是我梦里他身上最原始的，最令人依赖的味道。

我梦到他带我看戏，台上的皮影戏，不知在咿咿呀呀唱什么。我睡着了。朦胧间有人轻轻俯身，将我横抱起来。

我知道，那是温柔的南宫先生。

他有力地横抱我，来到温软的床上。然后与我同榻睡下。他将我的头按在他的胸口，湿热的气息喷在我的头发上，一下，一下，均匀而温热。

我们穿着雪白的衣裳，如同两只将要融化的雪蝶紧紧依偎，然后一起堕入梦乡。

尔后我的梦很跳跃，梦里出现了肃杀的红色。人们常说，红色是喜庆的颜色，可在我眼里，红色很悲伤。因为它总是和血腥，残忍联系在一起。

死的人会喋血，尤其是天地缟素的时候，大地上一抹冶艳的红，彷如三生河畔绽放的彼岸花，一朵朵瑰丽无比。

梦被红色大片大片浸染，如同过年时天空绽放的烟火。

一响，又一响。

我在一片红色中瞧见南宫先生跪在地上，面色悲戚。他仍然护着小小的我，周身都在流血。地面上是堆积如山的骸骨，和难以计数的吃骸骨的黑色虫子。

我听到有人冲他叫喊：“放弃吧！你放弃她吧！”

而他，只是低着头，压抑悲鸣。

然后一切悲伤都渐渐远去，我睁开眼，南宫先生仍旧衣裳洁净，站在墙下温柔地注视我。他将我从墙上抱下来捂在怀里，还用毛皮华贵的貂裘将我的小脚包好。

他降落未落的吻停在我眉心，终于变成一个长长的叹息。

他说：“阿言，我该那你怎么办呢？”语调有我读不懂的悲伤。

我想那时我不回他是因为我还未知人事，如今我已经长大了，自然要回他：“还能怎么办？要了我吧。”

他似乎愣了愣，良久，才清清浅浅笑起来。那笑容真美，仿佛天地的美好都融进去了。他笑了一会，那如花瓣般温软美妙的唇终于一点点凑近我，带着他独有的清甜气息，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正当我美滋滋等待那吻的来临，脸遽然被人扇了一巴掌。

“小言！起床啦，今天有水晶肘子！”

臭北宸！我要把你拧成麻花……我愤恨地一个鲤鱼打挺跃起，回到现实中，才发现南宫先生已经醒了，躺在我旁边，似笑非笑注视我。

而始作俑者北宸先生依然在无奈地为我清理我流下来的口水。一边清理一边恨铁不成钢般道：“小言，你下次睡觉能不能不要梦到吃的……这哈喇子流得十床被子也不够换的。”

我：“……”

好了，北宸先生，咱们不谈这个，还是谈谈那只水晶肘子的人生吧。

北宸先生替我料理完那些口水，站起身：“好了，小言昨晚表现很不错哦，所以今天有额外奖励。”

我这才来劲，笑问：“什么奖励？”

他欢腾地伸出两只手指：“今天奖励你吃两只水晶肘子！”

我：“……”

杀千刀的臭北宸，你除了跟我提吃的，还能提些别的吗？！

我十分不满下床，愤愤来到盛满菜肴的饭桌前，对准那几只水晶肘子一通乱啃。北宸先生和南宫先生对视一眼，都忍不住笑了。

南宫先生的脸色还很苍白，笑起来有种病弱美人的感觉。我想我不能再对着他吃东西，否则又要多想了。

他们怎么会晓得，我昨晚做过什么样的事情，还梦到些什么。人们说，梦境和现实都是相反的，我梦里那些好的事情，终究不能实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