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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莫沿着人工湖慢慢行走，她顺着几节台阶向着水面走去，她蹲下身子，看着水面零星的亮光，“哥，咱们也放河灯吧？”

“好。”高翰没有反对，莫莫幼稚的行为在他眼里只剩下了可爱，莫莫这几年除了身高和体重变化外，在他眼中似乎和当年她离开时没什么区别，她亲昵的蹭着高翰，也不避讳别人误会的眼光。

路灯隐隐绰绰的倒映在水中，同时呈现在水中的还有莫莫的笑脸，很多情侣也在湖边依偎着放着河灯，莫莫蹦蹦跳跳把点燃的河灯放入水中，她快速拨动着河灯周围的水，好让河灯跑的更远。

高翰搀着莫莫折回到马路上，道路的另一侧许许多多的小吃摊占据了大部分位置，莫莫嗅着香气融入了这样的环境。

夜市的小吃摊也挤满了人，莫莫拽着高翰靠近摊子，两个学生摸样的孩子引起了莫莫的注意，男孩买了几根羊肉串从人群中挤出来，把手中的肉串全部递给了女孩，女孩伸手接过来，挑了几串肉稍多的又塞给了男孩。

这幕场景多么熟悉，莫莫一时间湿润了眼眶，以前她和乔宇在放学回家的路上，也经常这么买零食吃，她当时不知道她这看似花销不大的零食费用，实际上花的是乔宇的下顿的饭钱。

毕竟学生时代，他们的金钱是有限却也是最不在乎钱的年龄。

高翰轻轻的扯了一下发愣的莫莫，把买来的东西塞到她手里。

莫莫微微低头，她不想破坏高翰的兴致，自己这么矫情的一面她也不想展示给高翰。

“你刚才在河边许的什么愿望？”高翰很自然的打开一个话题。

“希望我们三个能尽快重聚。”莫莫没有丝毫犹豫的就回答了出来，倒让高翰吃了一惊。

“呵呵，这只是一个时间的问题，等着他来找我们就行了。他这么神秘的行踪，咱们真的不容易琢磨。”高翰很快恢复了常态，微笑着回答莫莫。“时间也不早了，咱们快点回酒店吧，明天还要早起呢。”

“嗯，好的。”莫莫上前一步，挽着高翰的胳膊，朝着酒店的方向走去。

莫莫回到房间躺下，却辗转反侧难以入睡，乔宇的影子沉沉的压在自己的心头，她不停地提醒自己尽快冷静，明天还有许多事情等着她去处理，可是她的思绪却不听指挥的从脑海中翻滚。她就这么怀揣着心事昏昏沉沉的睡去，一夜竟也无梦。

第二天清晨，合作的公司便派车在宾馆楼下等候，莫莫穿好精心搭配的衣服，她用手不停地在面部拍打着，尽量使自己的脸看起来红润些，她不想让自己苍白的脸色给自己扣分。

当莫莫看见宾馆门口停放的豪车后，吃惊的神色下意识的表露在脸上，身边的高翰看上去始终镇定自若，面部保持着有弧度的微笑，莫莫快速调整自己的心绪，跟着高翰坐人车内。

抵达公司后，二人又马不停蹄的跟着接待人员走入会议室，莫莫在二人快速的交谈中，打起精神飞速盘点账目，她不能理解，这么正式的公司为什么会在账目上显得这么杂乱无章，而此时她也没有闲暇时间去思考这些。

当对方把这些文件交给莫莫处理的时候，莫莫更加狐疑。

两人简单的吃过午饭后便抱着文件返回宾馆。

莫莫看着眼前的文件，深深地呼了一口气，摩拳擦掌的准备开工，高翰并没有急于投入工作，相反，他打开电脑把对方公司的名称输入了浏览器，过了许久，高翰才起身看着已经工作的莫莫，“这家公司的董事和我们的董事长王忠志是挚交，你懂了吗？”面对合作伙伴的表现，高翰的疑问并不比莫莫的少。

这突如其来的一句话刺激着莫莫的精神底线，她终于明白上午的疑惑究竟来自哪里，这一切不过是王伟爸爸的幕后操作而已，实际的合同已经敲定，这只是他考验莫莫的一个形式，她像个小丑般被人玩弄于鼓掌之中。

莫莫理解为人父母对孩子的疼爱，只不过这种践踏着别人自尊的玩笑让她彻底愤怒，她想起之前自己跃跃欲试的姿态就觉得好笑，她当然不会认为这是董事长在锻炼她的能力，他只是给自己未来的儿媳画一道门槛，如果跳进王家大门则晋级，如果失败则淘汰。

不知过了多久，她才逐渐恢复理智，握紧的拳头也缓缓地张开，着或许就是商人的头脑，什么事情都可以用一个莫名的标准权衡，即使达到了标准后又能怎样，难道要守着遍体的伤痕品味成功？她开始理解王伟。

“我还是会做好这个案子。”莫莫在高翰的注视中说。

高翰起身微笑着看着莫莫，这对莫莫而言不失为一个成长的过程，他给莫莫冲了杯咖啡，重新审视起眼前的莫莫，她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只会跟在他身后的跟屁虫了。

接下来的几天莫莫都是在宾馆的房间中度过，不停地修改着策划案，不停地打电话与供销商协商，累了就趴在床上稍作休息，醒来就立刻投入到工作中。期间，高翰也来看过几次莫莫，莫莫无暇招待他，他也只是悠闲地转几圈就折回房间，并没有要帮助她的念头，这或许对莫莫而言是个不错的经历，他总是这么想，相比结果，他更在乎过程。

过场还是要走，最后的签约仪式，王忠志也破格参加。

椭圆形的会议桌坐满了该项目的负责人，会议桌中空的部分被鲜花点缀着，依照花的鲜艳程度看，这些花肯定运送过来没多久。

莫莫贪婪的嗅着花香，担心起来这些花的命运，莫莫知道它们的寿命也只有这短短的十几分钟，过了这个会议，它们不知会被丢弃在哪里，她有些惋惜。

她斜着眼看了看这异常沉闷的气氛，王忠志坐在会议桌的前端，他微笑注视着这出自编自导自演的戏，即使他现在微笑着，眼神里也有种让人惧怕的冷漠，莫莫一股怒气像云朵一样再次笼罩在头顶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