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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无形的暗杀

于是就这样，袁高领成了宗家的贵宾，宗元给袁高领安排到东园，还专门给袁高领配了一个药房。袁高领找岳霖借了二十两随银子。

晚饭前。

袁高领去客厅参加宴会，路上遇到一个修建树枝的家丁。

袁高领叫来了一个家丁，给了他一些银两：“你去码头，找岳家官船，找我媳妇关画屛，跟她说，我晚上要参加宗老爷子的宴会，不回去吃饭了。另外，顺路再买一个桃木梳子和铜镜送给她。剩下的钱，你自己留着花吧。”

家丁立刻拿了银子，麻溜地跑了。

梁洁露参加宴会，恰巧看到这一幕，心里暗想：“没看出来，此人竟然如此细心，对画屏倒是一片真心。”

袁高领一看到梁洁露，顿时一脸“见”笑：“哟，这不是我亲爱的小露露嘛……小露露啊，正所谓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不如晚上我们去秦淮河畔荡舟如何。”

“啪！”又是一脚，袁高领被踢飞，挂在树上。

丫鬟仆人们看到这一幕，纷纷偷笑。

晚饭的时候，袁高领和宗元、岳霖、宗颍、赵构单独在一个包厢内，在同一个桌子上吃饭。

袁高领像是好几天没吃饭了一样，两只手拿着筷子，飞速地夹菜，不停的往嘴里塞东西。

岳霖提醒着：“袁大哥，嗯哼，袁大哥，吃慢一点，没人跟你抢！”

袁高领咽下饭，猛喝一口酒说：“我得赶紧吃，呆会做五百个俯卧撑，跑个二十里路，锻炼身体，增强抗击打能力。连自己老婆都打不过，传出去多没面子。”

宗颍微笑说：“如果你想习武的话，老夫略懂一些拳脚，可以切磋一二。”

袁高领激动地一把抓住宗颍的手：“宗老先生，你说真的啊？那我要学步法，能很轻易躲开小露的腿的那种。”

宗颍微笑说：“当然。”

袁高领咽下饭，略一思考说：“出来混的，讲得就是个义气。我这人向来知恩图报，既然师父肯把压箱底的东西，都教给我了，那我也要拿出压箱底的东西给师父回馈。”

宗颍真是佩服袁高领的脸皮，原本只是说指点一二，结果在袁高领嘴里变成了压箱底的功夫。

偏偏皇帝在场，压箱底的功夫宗颍不教给他还不行。

岳霖提醒说：“袁大哥，就你从表姐那里敲诈的二百两银子连拜师礼都不够。”

袁高领一脸不情愿的表情：“谁说我掏银子了。这200两也是我的血汗钱好不好？我说的是宗元的病。虽然不能根治，但是可以想想办法，让他延寿。”

赵构好奇地问：“高领，你对宗元的病有何高见？”

袁高领刚要开口说脑瘤，但是想到现在的医学水平肯定达不到手术标准，转移话题：“回赵伯父。不如请一位御医过来，我们两个分析病因，提出解决的方法。相互交流一下，诊断也就更精确一些。”

赵构叫来了一个御医，就是领头跟袁高领对着干的，公孙汶河。

“公孙先生，你说一下你的诊断结果。”赵构放下酒杯，微笑说。

“回禀……回禀老先生，宗元公子患得是偏头风，只需坚持服用镇痛药就行，不伤大雅。”公孙先生避重就轻地回答。

赵构看着袁高领微笑问：“袁先生，你有何见解？”

“公孙先生顾虑太多不敢多说罢了。宗元患得病，实际上叫做天妒。”袁高领故意吊胃口。

宗元好奇地问：“还有这样的病？居然有病叫天妒？”

袁高领微笑说：“当然有，只不过赵伯父不知道罢了。这种病多发于天赋异常的人身上，比方说汉高祖的谋士张良，越王勾践的谋士范蠡。”

赵构好奇地问：“这病为何会发生在宗元的身上？”

袁高领开始扯犊子：“简单一点说，就是因为宗元太聪明了，聪明到能够改写天命，影响历史的发展方向，上天容不得这样的人存在，所以让他的大脑出点毛病。”

公孙先生故意挑刺：“老夫自幼熟读史书，不曾得知范蠡、张良之徒有过天妒这个病。”

袁高领立刻放下筷子，开始针锋相对：“你看到的历史，不过是经过史官酝酿过的罢了。张良、范蠡说白了都是姜太公嫡系的弟子。只不过姜太公这一脉嫡传弟子医术高明，把这毛病治好了而已。”

公孙先生冷笑一声问：“那么请问，姜太公这一脉是如何医治好的？”

袁高领鄙夷地笑了一声：“哼哼，以你的见识，说了你也不敢相信，还是不说为好，以免招来妒恨。”

赵构冷眼看了一下公孙先生：“高领，你尽管说。”

袁高领斜眼看了一下公孙汶河，故意卖关子：“赵伯父，以张良为例吧，张良智谋过人，生有八窍，比普通人多了一窍。上天就在他的脑袋里生了一颗水珠，压制了他的第八窍。算了，还是不说了，这个说起来简单，但是做起来是不可能的事。”

宗元急的站起来：“你就别卖关子了，赶紧说吧。”

袁高领喝了一口茶：“张良的师父，黄石公，凭借着非凡的武功，斧头劈开张良的脑袋，然后用刀把张良脑袋里面的一颗水珠取出来。”

所有人都被袁高领的话震撼了。

公孙汶河当场反对：“用斧头把脑袋劈开，那人不就丧命了？老爷，此人一派胡言，混淆视听，妖言惑众，应当立刻拉下去斩首，以正视听！”

岳霖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力挺袁高领，大声怒骂：“公孙老儿，你无知还要怪别人懂得多吗？赵老先生，岳霖有件事不知道当不当讲。”

赵构看了一眼公孙先生说：“小霖，讲吧。”

岳霖站起来：“公孙先生，假如一个战士，被扶桑上忍砍了八刀，刀刀见骨，敢问公孙先生，您可有把握在一个时辰内，让这个孩子在死亡的边缘，站起来参加战斗？”

“我想不只是我，放眼整个大宋的医生都没有这个能力。”公孙先生坦白的承认。

岳霖脱下衣服，光着膀子，露出身上缝合的伤口：“我便是那个被砍了八刀的战士。袁大哥与我相遇，只用了半个时辰，就把我从鬼门关外拉了回来。”

赵构看到岳霖身上触目惊心的刀伤，顿时心头一颤：“小霖，幸苦你了。”

岳霖盯着公孙先生，眼睛里全是杀气：“公孙先生不是说把人的脑袋劈开是妖言惑众马？我、兰玉真人和出海的士兵全都都亲眼见到过袁大哥用刀把伤员的脑袋切开，取出利箭，再把伤员的脑袋恢复正常，挽救了伤员的性命。请问，公孙先生，那我、兰玉真人一干人等是不是该把眼珠子挖出来，好让你做实袁大哥妖言惑众的罪名？”

袁高领微笑说：“二弟，别这么冲。主要是因为公孙先生给帝王家治病。帝王家极少出现严重外伤的状况，所以公孙先生对外科的了解并不如内科那么深厚。对于外科的常见治疗方法略有质疑，合情合理。”

袁高领表面上是为公孙先生开脱，实际上是暗骂公孙先生不学无术，心胸狭窄，见识短浅。

赵构看了公孙先生一眼：“高领，莫非，你能开宗元的头颅，进行医治？”

不等袁高领说话，公孙先生“提醒”说：“老爷，我想起来另外一个和宗元公子病情类似的案例来。”

赵构好奇地问：“喔，什么案例。”

公孙先生斜眼看了袁高领一眼：“三国时期，魏武王曹孟德心有八窍，患有天妒之症。名医华佗给曹孟德诊治的时候，也曾说，曹孟德脑内有一块龙涎。只需用斧头把脑袋劈开，取出龙涎即可。只是曹孟德觉得华佗一派胡言，把华佗杀了。哎，可惜了，若是曹孟德听了华佗之言，便可长命百岁。袁先生医术高明，我等佩服。”

赵构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惊愕的神色。这一丝惊愕神色，被袁高领、宗颍、宗元捕捉到。

三人心里很明确地知道，赵构相信公孙先生的话了，认为宗元之才与曹孟德相同。

眼下大宋正是多事之秋，若是再出一个长命百岁的曹孟德，大宋不需外敌入侵，就会被宗元取代。从此皇帝不姓赵，而姓宗。

袁高领一听，心里暗骂：“我艹你姥姥，跟我玩阴的。你把宗元比喻成曹孟德，把我比喻成华佗，分明是让皇帝猜忌宗颍一家。要是我把宗元治好了，那皇帝就要把宗元全家灭口，我也逃不掉。要是我不把宗元治好，我就是一吹牛比的跳梁小丑，还是要被你害死。”

岳霖傻不愣登地，拍手叫好：“若是治好了七师兄。我就可以和七师兄一起北伐，消灭辽贼，收复大宋河山。”

赵构的眼神变得无比冰冷。

袁高领心里暗骂：“岳霖这个愣头青，皇帝最怕的就是宗元带兵，你非得哪壶不开提哪壶！皇帝动了杀机，只怕宗家要满门抄斩了！”

宗颍立刻劝说：“小儿自幼体弱多病，岂能受战场之苦，岳霖少不更事，童言无忌，切莫当真。”

袁高领嘴角挂上一丝狠毒的微笑，心里暗想：“北伐大业宗元是核心关键人物，老子还得靠着岳云的北伐大业混出一片天地呢。绝对不能让宗元出事。公孙老儿，既然你想置我于死地，那就别怪老子出手狠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