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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儿……”莫良逸嘴角还沾着糕点，呆呆地看着浅歌，就在浅歌以为他不会说些什么的时候，他却突然露出温柔的笑容，伸出手抱住浅歌道：“妹……妹！”

“哥哥！”浅歌猛地抬起头，抓住莫良逸的肩膀急切地问道：“哥哥你认识我是吗？你记得我是不是？”

可是莫良逸方才的举动仿佛是众人的错觉，此刻的他又呆呆傻傻地抢过流年手里的糕点，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那模样仿佛是怕极了会被人抢走。

在浅歌被送往乡下的头十年，莫良逸总会托人从京城给她带些小东西或者书信，可自三年前就再无音讯。

上一世的浅歌以为兄长贪恋富贵忘记了自己，所以回来之后也不曾去见过他，却不想也不过三五日的光景，自己的兄长便失足落入粪坑死了。

而此刻的浅歌看着自家兄长的样子不禁紧咬牙关，她知道自己现在刚回到京城，没有证据是不可能对付文氏的，但是这一世她不会再让任何人欺负莫良逸！

沉默了许久，浅歌才平复了心情，蹲下身哄着莫良逸说道：“哥哥喜欢吃这个，歌儿那里还有许多，哥哥随歌儿来好吗？”

莫良逸虽然有些痴傻，却也有感觉，面前的少女眸光温柔，是真心疼惜自己的，所以目光有些怯弱地点点头。

“大少爷，奴婢是流年，大少爷要跟着奴婢，不能走丢了知道吗？”流年知道莫良逸在浅歌心中的重要性，因此轻柔地拉着莫良逸站在浅歌身后。

莫良逸歪着头看了看浅歌，又看了看流年，脑子里似乎有什么要破土而出，可想了许久仍旧是混沌一片，当下只好又乖乖吃起糕点来。

“五姑娘，这于理不合啊！”朱嬷嬷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却听外头嘻嘻闹闹地声音传来：“今天女夫子骂了你，你大可来寻那傻子的不快，何必如此生气！”

那边话音一落，一个身着鹅黄衣衫的女子已经率先跳进门来，正是莫家三姑娘莫梦琳。

要说这莫梦琳真是深得其生母柳姨娘的真传，自小就爱把自己最漂亮的簪子一股脑地都别到自己的头上，小小年纪就打扮的富丽堂皇，一副守财奴的作态，这会一眼扫到地上毫无声息的小厮，顿时捂着嘴故作惊吓地喊道：“啊！杀人了！”

“朱嬷嬷！这是谁做的！”后头进来的是个身着嫣红罗裙，肌肤莹白的少女，正是莫家四姑娘莫雨晨，也是京城中难得的美人。

朱嬷嬷心里一突，只觉得头痛不已，她本意等回去把这件事告诉文氏，再由文氏拿个主意，结果没想到竟然被三姑娘和四姑娘碰到。

朱嬷嬷看了一眼背对着她们的莫浅歌，只觉得自己是夫人身边的人，何必怕了这么一个庶女，她就是手段再高，那也大不过文氏去。

一念至此朱嬷嬷便低头应声道：“回四姑娘的话，这小厮冲撞了大少爷，所以被五姑娘打杀了。”

“好大的胆子！朱嬷嬷，难道你不知道这是姨娘的远房侄子？”莫雨晨的生母正是高姨娘，高姨娘是父亲少年时的通房丫头，后来娶了文氏以后就抬了姨娘，所以在府里仗着这点情意也是个不好招惹的人物。

“朱嬷嬷，方才明明是你杀了这小厮，如今是欺负歌儿初到京城与各位姐姐不相熟吗？”浅歌转过身，明眸皓齿，笑意盈盈，一身淡雅脱俗的藕荷色襦裙微微扫地，衬得她优雅清透，带着一种浑然天成的通透。

莫雨晨和莫梦琳一早便去了府里的学堂，因此并不知道浅歌身上发生的事，只不过看到这一个乡下丫头竟然如此清丽夺目，那心中嫉妒的小火苗就一发不可收拾了。

同样是庶女，而且还是个自幼送到乡下的灾星，凭什么用一副比她们高贵的眼神看着自己？

“不过是个婊子生的灾星，我当是谁呢！”莫雨晨冷哼一声说道：“朱嬷嬷是母亲身边的人，在府里那么多年都没有杀过生，怎么偏偏你一回府，这小厮就死了呢？”

“四姐姐，说话可要有分寸，若是被表哥听到了，到时候岂不是坏了四姐姐的名声？”浅歌示意流年照看好莫良逸，浅笑踱步到莫雨晨身边附耳说道：“四姐姐，你还不知道吧，表哥本来是打算纳了你做妾的，只可惜……”

兵部尚书文自成有两个妹妹，一个就是文氏，另一个文蕊熙被皇帝看中，封了文嫔，极为得宠。而浅歌口中的表哥，正是文自成的嫡子文元月。

文元月自幼便常常来往莫府，一张能说会道的巧嘴哄得几个姑娘心花怒放，除了莫家大姑娘很少理会之外，这些个庶女可都多多少少存了心思的。

莫雨晨在一众庶女中长得又格外出色，所以那文元月自然也下了番功夫，而这位四姑娘也的确是有心嫁过去，至少兵部尚书于庶女的出路来说已算不错。

只不过，浅歌心里清楚，前世嫁给文元月为妾的并不是莫雨晨。

“可惜什么！”听到浅歌的话，莫雨晨侧目看着她说道：“你最好老老实实地说出来，不然我不会放过你的！”

“一个下人而已，难不成你以为父亲会罚我吗？”浅歌笑着伸手摸了摸莫雨晨的耳环，仿佛在观赏她的首饰，随后在她耳边吐气如兰地说道：“我在回来的路上就听说，表哥要纳进府的人，其实正是……莫！梦！琳！”